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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-11-24 15:50:24
野夫：《乡关何处》乡愁是一种重负，也是一种痛苦情绪的表达
乡愁，对很多人来说，是对故乡的情怀牵连。也有人说: 乡愁，是一杯烈酒，在醇酣中回味。然而，当翻开野夫的散文集《乡关何处》，却看到了他对于乡愁别样的叙述与理解，以及一种沉重痛苦情绪的表达。
正如他自己对此散文集所言: “许多年来，我问过无数人的故乡何在，大多数都不知所云。故乡于很多人来说，是必须要扔掉的裹脚布；仿佛不遗忘，他们更难以飞得更高走得更远。而我若干年来却像一个遗老，总是沉浸在往事的泥淖中，在诗酒猖狂之余，常常失魂落魄地站成一段乡愁。”
因此而言，野夫的乡愁注定是异于常人的，是历经往事对岁月光阴沉重的叙述。在《乡关何处》散文集，一十二篇散文里，集中叙述了他家乡的人和事，故事叙述的都是旧时光，内容是沉重的。也许，这种盈溢在字里行间的情绪，是和他个人的经历和性格有关。
野夫，本名郑世平，网名土家野夫。土家族。1962年出生于湖北恩施利川县。1981年湖北民院毕业后，当过教师，宣传干事，警察。也做过卖衣服的小生意，都血本无归。后来又做了不长时间牟其中的秘书，很快又转行当了编辑和书商。
至后离京南下，落脚于云南大理苍山，开始专业写作。于是在《乡关何处》中，可以看到了一种中国文人传统情绪的存在: 不愤不启，不悱不发。就是从他的笔名: 野夫。出自于唐代诗人刘叉《偶书》:“野夫怒见不平处，磨损胸中万古刀”中，可见一斑他对乡愁的理解和个性化的哲学思索。
他写着恍惚的岁月，写母亲失踪的十年，写外婆的坟灯，写二伯服刑二十九年后的状态，写他的故乡，故人，故事。原以为是泛泛的大同小异乡愁传奇。然而，静之阅后，却有不尽然的感觉！
《乡关何处》首篇《江上的母亲--母亲失踪十年祭》里，作者用外祖母外祖父和外婆的经历，作为铺垫和引子，进而引出了母亲在非常时期顶着“右派”帽子，而种种不堪的故事。故事是沉重的，作者写作时的情绪状态也是沉重和痛苦的。正如作者开篇所言:
“这是一篇萦怀于心而又一直不敢动笔的文章。是心中绷得太紧以至于怕轻轻一抚就砉然断裂的弦丝，却又恍若巨石在侯，耿耿于无数个不眠之夜。”
他母亲是失踪了的，作者认为:“一个六十八岁的老人，在经历了她坎坷备尽的生涯后，毅然地走向了深秋的长江。”于是，在1995年冬天，作者为母亲砌了一个小小的衣冠冢，然后只身踏上了漫游的不归路。
可能在作者野夫的内心中，有失母的痛苦，但也在字里行间隐隐可见负重前行的感觉。
紧接着《乡关何处》第二篇《坟灯--关于外婆的回忆点滴》，“坟灯”作为一种具象化的象征，叙述了给予作者影响至深的，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--外婆，一生坎坷命运多舛的往事。文情感真切，阅后常使人泪目！但让人更感怀的是: 作者在述说故事的过程中，关于生与死的思索。这生与死既有时代的刻印，也来自人生不可捉摸的注定。
外婆的生命，跨越了整整一个时代。经历了从清末到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的岁月。历经了几乎中国当代所有的大事件。但作为一个社会的个体，不管世事如何纷繁杂乱。外婆的身上始终有一种看淡风云的淡定。
在她八十年的生命故事中，可以看出一个中国女人的善良品行所在。照作者的书中的话而言: “外婆的善良和慈悲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品质，天生具有佛性。”
然而，外婆还是走了。当作者安葬了逝者，亲笔书写了碑文，泪干之余的许多年后，在文中感慨道:
“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亲情故事，每个墓碑下都埋葬着一部残酷长篇。真正掘开之时，这些苍白的文字又何以能承载那无数的往事？如果，没有在天之灵，你的写作不过是在给自己的心灵埋单--你在今世欠下的许多，都该在今世把它埋下而已。除此之外，我们还能改变这个世界什么？”
从中可以领略到作者对亲情，生与死的感悟，及在作品中不由自主，流露出的沉重痛苦感。
在这本散文集中，他写伯父的革命与爱情，写幽人苏家桥，写畸人刘镇西，写烈士王七婆，及至于写投河自尽的李如波。看似是平常对故土之乡愁故事叙述回顾，实则，在故事的表层下，都有一种很沉重来自于作者内心的痛苦沉重的乡情。
看过很多的乡愁亲情作品，自己也写过不少有关故乡旧忆的文章。但读了野夫的作品，除了感动外，更多了一些别样的沉重感。他的作品不同于，一般的乡土家园故事，或亲情爱护，或舌尖乡味的难忘。他作品中围绕着故土亲情是沉重的，他的乡愁是痛苦的！
在《乡关何处》的散文中，可以看到野夫，这一生命运也是经历波折坎坷。也许，在这个世上，身世孤零者很多，但野夫的作品，总让人感觉到一种沉重的痛苦。这种沉重的痛苦，使阅读者，都害怕沉入到这种感受中。可能，他半世飘零所有的磨难，以及家族故乡中的痛苦往事，使得他的作品，异于常人更具独特性。因而，更让人阅后难忘和回味！
此散文集作者野夫，起了个设问句的题目: 乡关何处！其实，在每个人的心中，乡关或近或远。而野夫的乡关，却在作品中明确地告诉了读者，就在他忘也忘不了的往事中。就如他在后记中所言:
“‘故乡’一词所能唤起的温馨，非仅其风景全殊，乃因那一曾经的所在，有着自己牵肠挂肚的故人。”
因此而言“乡关何处”？就在你的内心中，而且时常沉甸甸地让人牵念！
【醉爱诗书】典型的江南60后.主业为生活而生活,业余写文码字.现为浙江省散文学会会员，湖州市作家协会会员。湖州市网络作家协会会员。创作以散文诗歌见长。几年来数百篇（首）作品，发表于全国各地报刊和各大文学网站。15年16年18年，各有散文收录于省市级文选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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